黄陵到宁县的汽车,穿行在历史与山水间的民生线

31spcar 汽车小知识 17

黄陵到宁县汽车站里的时光与烟火

清晨六点半,黄陵汽车站已经泛起朦胧的人声,售票窗口的玻璃上凝着薄薄的水汽,工作人员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轻快,车票“唰唰”地吐出来,带着油墨的清香,站外,陕北的秋风卷着落叶掠过“轩辕黄帝陵”的石碑,仿佛在提醒每一位旅客:从这里出发,脚下是中华文明的根脉,而车轮驶向的宁县,黄土高原的另一端,正藏着人间最鲜活的烟火。

车站里的“时间切片”

黄陵到宁县的汽车,是连接两座城的生命线,每天六趟,从早到晚,像时针一样精准划过子午岭的褶皱,候车厅里总坐着几类人:裹着碎花头巾的老妇人,布袋里装着刚摘的苹果,要赶去宁县给城里上学的孙女送“家里的甜”;戴眼镜的年轻人,攥着皱巴巴的招聘启事,眼里闪着对县城工厂的期待;还有几个穿校服的中学生,书包上挂着的钥匙串叮当作响,他们每周五下午坐这趟车回家,周日下午再回来,汽车成了他们青春里最熟悉的“移动教室”。

“师傅,到宁县还有多久?”老妇人问司机,司机是个嗓门洪亮的陕北汉子,拍着方向盘笑:“婶子,放心吧,准点!这路我跑了十年,哪里的坑哪里的弯都记在心里,比自家后山还熟。”车窗外,黄帝陵的古柏渐渐远去,取而代之的是连绵的黄土塬,偶有几只山羊在坡上啃草,脖下的铃铛声混着发动机的轰鸣,成了一首粗粝又温柔的乡土小调。

盘山路上的“流动风景”

汽车从黄陵出发,先沿西延公路一路向南,很快便钻进子午岭的怀抱,这条路是黄土高原的“脊梁”,也是自然与人文交织的长廊,春季时,山桃花漫山遍野,像给灰扑扑的塬披了层粉纱;秋天则最热闹,红彤彤的苹果、黄澄澄的玉米堆在路边的摊位上,司机总会按着喇叭提醒:“老乡,苹果甜得很,下来买几个?”

行至中段,有个叫“秦直道遗址”的地方,路边的指示牌有些斑驳,司机有时会停车,让想看的旅客下去看看——两千多年前,秦人从这里修出一条通往北方的“高速公路”,如今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土埂,和汽车轮胎碾过的柏油路默默对望,历史与现实在这一刻重叠,车轮下的路,竟是古人用脚步丈量、今人用速度缩短的时空距离。

宁县境内的路渐渐平坦,远远望见九嵕山的轮廓,那是唐太宗李世民的陵寝,汽车驶入宁县县城时,总能闻到一股面香——宁县的臊子面有名,宽面条、红汤、漂着油花,司机常念叨:“到了宁县,不吃碗臊子面等于白来。”车站对面的“老王面馆”里,刚下车的旅客总会占个位置,老板娘端着面碗穿梭,吆喝声和着汽车的鸣笛,汇成县城最温暖的晨曲。

车票背后的“人间百态”

这趟汽车载的不仅是人,更是两座城的故事,去年冬天,一个在宁县打工的小伙子买了张回黄陵的车票,因为疫情滞留车站,急得直转圈,售票员大姐看他可怜,悄悄给他泡了碗热面,又联系附近的旅社给他打折。“别怕,总有人帮咱。”这句话,让小伙子在异乡的寒冬里红了眼眶。

还有一次,车上有个老太太晕车,吐得昏天黑地,邻座的大学生默默递纸巾,后排的阿姨从包里摸出颗糖塞到她手里,司机也放慢了车速,等到了宁县,老太太的儿子早已等在站口,看见母亲平安下车,对着车厢一个劲儿鞠躬,那一刻,汽车像一个移动的大家庭,陌生人之间的善意,比窗外的阳光还暖。

夕阳西下时,最后一趟汽车从宁县返回黄陵,车厢里不再是早上的喧嚣,多了几分疲惫的宁静,有人靠着车窗打盹,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苹果;有人望着窗外渐暗的灯火,盘算着明天的活计,司机点上一支烟,烟头在暮色里明明灭灭,像极了这条线上无数个平凡的日子——不耀眼,却足够坚实。

从黄帝陵的肃穆到宁县的烟火,从子午岭的晨雾到县城的灯火,这趟汽车就像一根无形的线,一头牵着历史,一头连着民生,它或许没有高铁的快捷,没有飞机的舒适,却承载着黄土高原上最真实的期盼:回家的路、谋生的路、走向更好生活的路,车轮滚滚间,驶过的是山水,更是人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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