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轮上的千里行,温岭到吉安,一趟驶向希望的旅程

31spcar 汽车小知识 7

温岭的晨光与行囊

清晨五点半,温岭的街头还浸在薄雾里,石塘渔港的涛声隔着城区隐隐传来,城西客运站外的广场上,早已聚了不少人,拖着行李箱的农民工、背着书包的学生、提着土特产的老人,还有我们这样一对想借长途汽车“慢游”的夫妻,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对远方的期待,又藏着对未知的忐忑。

“师傅,去吉安还有票吗?”一位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凑到窗口,方言里带着浓重的温岭腔,售票员抬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,笑着说:“还有三张,赶紧的,车还有半小时发车。”男人松了口气,掏出身份证递过去,转身从妻子手里接过沉甸甸的布包,里面装着刚晒好的鱼干和给老家孩子买的新衣服。

我们的车是一辆崭新的宇通大巴,车身被擦得锃亮,蓝色的涂装上印着“温岭-吉安”的字样,司机是个戴眼镜的中年人,正绕着车转圈检查轮胎,见我们上车,点头打了声招呼:“坐稳啊,这趟路不近,得开18个小时。”

找好座位,我把背包放在腿上,摸出手机想拍下温岭的晨光,却发现窗外的天际已经泛起鱼肚白,广播里放着轻柔的闽南语歌曲,混着乘客们的低声交谈,像一首混杂着乡愁与出发序曲的歌谣,汽车缓缓启动,驶离客运站,温岭的高楼、厂房、还有远处的大海渐渐远去,我知道,这趟跨越千里的旅程,真的开始了。

途中:车厢里的百态人生

上午八点,车子驶入高速,窗外的风景从江南水乡的粉墙黛瓦,慢慢变成连绵的丘陵,车厢里渐渐热闹起来,邻座的大叔从包里掏出保温杯,倒了一杯热茶,递给旁边打盹的同伴:“老李,醒醒,喝口茶,这路还长着呢。”老李揉揉眼睛,接过杯子,叹了口气:“唉,出门打工不容易,一年就回一次家。”

后排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,是个三四岁的小男孩,紧紧抓着妈妈的手,眼睛红红的。“乖,我们坐车去爷爷家,爷爷家有好多玩具哦。”妈妈轻声哄着,从包里拿出一个剥好的橘子塞进孩子嘴里,小男孩咬了一口橘子,眼泪还挂在脸上,却不再哭了,只是时不时扒着窗户往外看,大概是在好奇,为什么外面的树会“跑”得这么快。

中午十二点,车子在服务区停靠,大家纷纷下车活动筋骨,有人去便利店买泡面,有人蹲在路边抽烟,还有的妈妈带着孩子在草坪上追蝴蝶,我和丈夫也去买了份盒饭,坐在大巴车的阴影下,听着旁边几个年轻人用温岭方言聊工作,他们说自己在吉安的工地上打工,每天起早贪黑,但为了家里的孩子和老人,再苦再累都值得。“今年争取多攒点钱,回去盖个小楼。”其中一个年轻人笑着说,眼里闪着光。

下午五点,太阳开始西斜,把天空染成一片橘红,车子驶入江西境内,窗外的山变得更高了,偶尔能看到几户人家在山脚下升起炊烟,邻座的大叔打开了话匣子,他叫王建军,是温岭石塘的渔民,这次去吉安是给儿子送学费。“我儿子在吉安上大学,学的是计算机,说以后要留在那边发展。”王建军的语气里满是骄傲,“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,但知道读书重要,再苦不能苦孩子。”

他掏出手机,翻出儿子的照片给我们看,照片里的年轻人穿着白衬衫,站在大学的图书馆前,笑容灿烂。“儿子说,等我回去,要带我去井冈山看看,说那是红色的山,很有意义。”王建军说着,眼眶有些湿润,“我这一辈子,就在海里打鱼,没去过什么大山,这次正好也开开眼界。”

夜幕降临,车厢里亮起了灯,大家靠在椅背上,有的看手机,有的打盹,有的小声聊天,广播里换成了流行歌曲,唱的是“外面的世界很精彩,外面的世界很无奈”,是啊,这趟旅程,何尝不是无数人“外面的世界”的缩影?有人为了生计,有人为了梦想,有人为了亲情,车轮滚滚,载着的是无数普通人的希望与牵挂。

抵达:吉安的灯火与归心

凌晨一点,车子终于抵达吉安西站,站外的灯火通明,和温岭的深夜截然不同,王大叔第一个站起来,把布包背在肩上,对着我们挥挥手:“谢谢你们啊,一路照顾,我得赶紧去找我儿子,他肯定等急了。”他快步走出车站,背影在灯光下拉得很长,却显得格外有力。

我们也背着行李走出车站,一股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,带着吉安特有的湿润,站外有很多出租车和摩的,司机们吆喝着:“去哪里?上车!”我抬头看了看天空,星星很亮,像极了温岭海面的渔火。

这趟从温岭到吉安的汽车,跑了18个小时,跨越了1600多公里,它载着王大叔的父爱,载着年轻工人的梦想,载着妈妈的牵挂,也载着我们对远方的向往,当车轮终于停下,我知道,这趟旅程结束了,但每个人的人生旅程,才刚刚开始。

吉安,这座红色的城市,此刻正静静地等待着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,等待着他们在这里书写新的故事,等待着他们把温岭的涛声和吉安的灯火,一起编织进自己的人生里。

而我们,也带着满满的感动和回忆,踏上了吉安的土地,开始了一段新的旅程,或许,这就是长途汽车的意义——它不仅仅是一种交通工具,更是一座连接城市与城市、连接人与人、连接梦想与现实的桥梁,让每一个出发的人,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,让每一个抵达的人,都能看到新的希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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