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中的邢台站与未说出口的牵挂
清晨六点的邢台汽车站,天刚蒙蒙亮,站前的广场已聚起三三两两的旅客,拉着行李箱的中年男人、背着双肩包的大学生、抱着孩子的母亲,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相似的急切与期待,邢台这座冀南古城,在晨雾中渐渐苏醒,而开往阜阳的汽车,就像一条纽带,将这里的故事与千里之外的皖北平原相连。
“师傅,麻烦帮我放后备箱,里面是给孩子带的特产。”一位操着邢台口音的大叔递过一箱临西梨枣,司机笑着点头,熟练地卸货、贴票,车身上“邢台—阜阳”的红色字样在晨光中格外醒目,29座的中巴车很快坐满了人,发动机低吼着,驶出车站时,车窗外的邢台街景——开元寺的塔尖、达活泉的湖面、早餐摊升腾的热气——缓缓后退,像一部默片,记录着出发的瞬间。
对许多人来说,这趟车是“归途”,在阜阳打工的小李靠在窗边,手机里存着女儿的照片:“每年过年回去,孩子都长高了,这次带了件新衣服。”而对刚毕业的大学生小张而言,这是“新征程”:“阜阳有个厂子招人,先去看看,不行再回来闯。”车轮转动,载着不同的期盼,驶向未知的远方。
途中所见:从太行山麓到淮河平原的风景长卷
汽车驶出邢台市区,高速路两旁的景色开始变化,起初是冀南平原的广袤,玉米地与棉田交织,偶尔能看到几头黄牛在田埂上吃草;渐渐进入太行山东麓,山势起伏,隧道一个接一个,车内的光线明暗交替,像穿越时光的隧道。
中午时分,车在服务区停靠,大家三三两两下车,有人泡一碗方便面,有人买来热腾腾的包子,司机师傅则蹲在车边抽烟,和同行的司机聊着路况。“过了郑州,就进安徽界了,下午可能会堵车,阜阳那边的人多。”他的声音不大,却让旅客们更添了几分期待。
下午三点半,汽车驶入安徽境内,淮河平原的豁然开朗扑面而来,一望无际的稻田泛着金黄,沟渠里的水波在阳光下闪着光,远处的村庄炊烟袅袅,邻座的大娘指着窗外说:“快到阜阳了,这边种的都是麦子和水稻,我们邢台那边旱地多,不一样哦。”旅客们纷纷附和,有人拿出手机拍下这难得的平原风光,有人则闭上眼睛,想象着阜阳的模样——那是亲人的等待,是奋斗的目标,是漂泊的终点。
抵达:阜阳站前的拥抱与未完的故事
傍晚六点,当汽车终于驶入阜阳汽车站时,车内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,大家纷纷整理行李,检查车票,有人已经开始给家人打电话:“妈,我到了,在车站呢,你别出来,我自己打车回去!”
站前广场上早已挤满了接站的人,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姑娘举着牌子“爸爸”,看到车门打开,便挣脱妈妈的手,朝着刚下车的中年男人飞奔而去:“爸爸!爸爸!”男人蹲下身,一把抱住孩子,眼眶泛红,旁边的妻子笑着抹了抹眼角:“路上累了吧?快回家,包了饺子。”
小李背着行李走出车站,深吸一口气,阜阳的空气带着湿润的暖意,与邢台的干燥不同,他抬头看着夜色中的城市,路灯次第亮起,远处的高楼闪烁着霓虹,他知道,新的生活即将在这里展开,而那位带着新衣服的小张,则挤上了开往市区的公交,手机里存着厂子的地址,眼神里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。
邢台到阜阳的汽车,每天往返在这条1200多公里的路上,它载的不仅是旅客的行李,更是无数普通人的悲欢离合、梦想与坚守,从太行山麓到淮河平原,从冀南古城到皖北重镇,这趟车像一座流动的桥梁,连接着故乡与他乡,也连接着过去与未来,当车轮再次启动,驶向下一个黎明时,新的故事又将在这条路上悄然上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