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六点的邢台,天边刚泛起一丝鱼肚白,汽车站内已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和早点摊飘来的油条香气,我提着简单的行囊,汇入涌向售票处的人流,目的地:献县,这是一段不算遥远的距离,却承载着无数人的归家、探亲或是谋生的期盼,而连接这两座城市的,正是那准时发动的、轰鸣着的汽车。
买票的过程并不复杂,自助售票机前,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,“邢台—献县”的行程信息便清晰呈现,取了票,找到对应的检票口,等待着那辆熟悉的蓝色大巴缓缓驶入,当它带着一阵轻微的刹车声停稳,车门“哧”地一声打开,一天的旅程便正式启程。
车厢内,空气有些闷热,混杂着各种味道:皮革座椅的气味、乘客身上的汗味、还有偶尔飘来的零食香气,司机师傅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把式,动作娴熟地调整着后视镜,发动汽车,伴随着发动机的低沉轰鸣,大巴缓缓驶出邢台站,汇入川流不息的城市道路。
窗外的景色开始变化,邢台的高楼大厦渐渐远去,取而代之的是连绵的田野和错落的村庄,初春的麦苗泛着青绿,点缀着金黄的油菜花,偶尔有几只鸟儿掠过车顶,留下一串清脆的鸣叫,车厢内,人们或低头刷着手机,或闭目养神,或与邻座轻声交谈,彼此间没有过多的交集,却又因这趟旅程而产生着微妙的联系,一位带着孩子的母亲,正轻声哄着哭闹的婴儿;一对老夫妻,互相依偎着,眼神中满是岁月的沉淀;还有几个年轻人,戴着耳机,眼神望向远方,或许在憧憬着献县的生活。
汽车在高速公路上平稳行驶,偶尔有车辆超车或被超越,带来一阵轻微的颠簸,乘务员开始穿梭在过道中,售卖矿泉水和零食,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车厢内的沉寂,我靠在椅背上,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,思绪也飘向了远方,献县,那个有着悠久历史和深厚文化底蕴的地方,对我而言,是陌生又熟悉的,陌生的是它的具体街巷,熟悉的是它在我心中的那份特殊牵挂。
大约两个小时后,汽车驶下了高速公路,开始进入献县的境内,路边的建筑风格渐渐有了变化,多了几分古朴和厚重,终于,在经历了短暂的等待和几处停靠后,汽车缓缓驶入了献县汽车站,当车门再次打开,一股夹杂着泥土芬芳的空气扑面而来,与邢台的热闹喧嚣不同,这里显得更加宁静和祥和。
走出车站,阳光正好,我深吸一口气,感受着这座小城的气息,邢台到献县的汽车旅程,或许只是人生中一段短暂的插曲,但它却像一条纽带,将两座城市紧密相连,也将无数个素不相识的人,在某个特定的时刻,汇聚在同一辆车上,共同奔赴同一个目的地,车轮滚滚,承载着的是生活的重量,也是对未来的期盼,每一次的出发,都是为了更好的抵达;每一次的抵达,都意味着新的开始,而这条从邢台到献县的汽车线,就这样默默地见证着无数次的离别与重逢,承载着无数人的梦想与希望,在冀中大地上,书写着平凡而又动人的篇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