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门到厦门的汽车,一场驶向蔚蓝的陆地迁徙

31spcar 汽车小知识 13

当清晨的第一缕光掠过天门山的天门洞,穿透薄雾洒在江汉平原的稻穗上时,一辆银灰色的大巴正缓缓驶出天门汽车站,车头“天门→厦门”的红色字样在晨光中格外醒目,像一枚被风点燃的火种,点燃了无数打工者、学子与旅人的迁徙梦,这趟从湖北腹地到东南沿海的汽车线路,不仅是地理空间的跨越,更是一段连接着乡愁与远方、现实与梦想的陆地长诗。

出发:江汉平原的晨光与背影

天门汽车站总是比城市醒得更早,凌晨五点半,候车大厅的灯光已亮得晃眼,空气里飘着豆浆、包子与烟草混合的烟火气,背着蛇皮袋的农民工、拖着行李箱的大学生、攥着车票的中年妇女,三三两两地聚在检票口,眼神里藏着相似的期待与局促。

“师傅,这车到厦门要多久啊?”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凑到窗口,用带着天门腔的普通话问,售票员头也不抬:“二十多个小时,中途在服务区歇三顿饭。”“哦,那我得备点干粮。”年轻人点点头,转身从包里掏出一包用塑料袋裹得严严实实的炒花生,那是母亲凌晨起来炒的,还带着灶火的余温。

大巴驶出天门时,天刚蒙蒙亮,车窗外,汉江的水泛着碎银般的光泽,两岸的稻田像绿色的绒毯,铺展到天际,手机突然震动,是母亲发来的微信:“到了厦门记得报平安,别省着花钱,该吃就吃。”年轻人握着手机,指节微微泛白,把“知道了”三个字在输入框里删了又打,最终只回了一个“好”字,他知道,这一别,又是半年。

途中:车轮上的时光切片

大巴在高速路上匀速行驶,窗外的风景从平原丘陵逐渐变成连绵的青山,乘客们渐渐熟悉起来,开始分享彼此的故事。

靠窗的王叔是位老木匠,每年都坐这趟车去厦门的工地。“干了十几年了,厦门就像我的第二个家。”他从包里摸出一包红塔山,递给旁边的大学生,“小伙子,去厦门上学?那边可热了,记得带短袖。”大学生接过烟,腼腆地笑笑:“是啊,厦大,我表哥就是从那毕业的,说校园里的凤凰花花开的时候,整个校园都是红色的。”

过道里,一位年轻的妈妈正用纸巾给孩子擦汗,孩子趴在她腿上睡得正香,妈妈说,丈夫在厦门打工,她带孩子过去团聚,“孩子想爸爸想得哭,这次终于能天天在一起了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像怕惊醒了孩子,也怕惊碎了自己的梦。

夜幕降临时,大巴停靠在服务区,大家下车活动筋骨,泡面、火腿肠、卤蛋的香气混在一起,成了长途汽车上最熟悉的“人间烟火”,有个小伙子蹲在角落里打电话,声音压得很低:“妈,我到了服务区,吃得挺好……别担心,我到了厦门就给你打电话……”挂了电话,他蹲在地上,肩膀微微耸动,像一只受伤的小兽。

抵达:鹭岛的风与归人的笑

经过二十多个小时的奔波,当大巴驶入厦门地界时,车外的空气突然变得湿润起来,带着淡淡的咸味——那是海的味道。

“天门到厦门的旅客请准备下车!”广播声响起,整个车厢瞬间热闹起来,王叔第一个站起来,把工具包往肩上甩了甩,脸上是藏不住的笑:“到了!今年又能多攒点钱,给家里盖新房了!”年轻妈妈把孩子抱在怀里,指着窗外说:“宝宝,你看,爸爸就在那里等我们呢!”人群尽头,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男人正踮着脚张望,看到他们,挥了挥手,眼眶红了。

大学生背着行李箱走下车,深吸一口气,凤凰花的香气扑面而来,远处的双子塔在阳光下闪闪发光,像两把利剑刺向天空,他知道,自己的大学生活,就在这鹭岛的风里,正式开始了。

大巴门口,年轻人回头望了一眼天门的方向,那里有他的父母,有他的童年,有他出发时的梦想,他掏出手机,给母亲发了条微信:“妈,我到了,厦门很好,别担心。”按下发送键的那一刻,海风拂过他的脸颊,带着咸湿的温柔,也带着未来的希望。

从天门到厦门,一千多公里的路程,二十多个小时的时光,这辆汽车像一座流动的桥梁,连接着故乡与他乡,连接着过去与未来,车上的人,带着各自的奔赴与期盼,在车轮与路面的摩擦声中,书写着属于普通人的迁徙史诗,而每一次抵达,都是一场与更好的自己的相遇——就像厦门的海,永远在等待着,那些从远方而来的、带着梦想的航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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