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全椒县城的青石板路上,或是傍晚的余晖染尽安庆江畔的晚霞,总有一辆辆汽车载着南来北往的旅人,沿着合安公路的脉络,穿梭在“吴楚要冲”与“皖江门户”之间,全椒到安庆的汽车,早已不是简单的交通工具,它像一条流动的纽带,串联起两座城市的烟火气,也承载着无数人的思念、期盼与归途。
出发:全椒的晨与暮,藏着生活的底色
全椒站是旅程的起点,这座紧邻南京的小城,既有“儒林外史”里的文脉余韵,也有现代县城的忙碌生机,清晨的汽车站总是最热闹的:提着布袋的阿姨里装着刚出锅的“全椒烤鸭”,香味透过塑料袋溢出来;背着双肩包的年轻人戴着耳机,眼神里带着对安庆的向往——或许是去菱湖公园散步,或许是去老街吃一碗“鸡汤泡炒米”;还有裹着厚棉袄的老人,手里攥着车票,嘴里念叨着“去安庆看孙子,给他带双新布鞋”。
检票口前,司机老王正弯腰检查轮胎,他开这趟车五年了,闭着眼睛都能说出沿途的每一个弯道。“全椒到安庆,就这一班大巴,每天两趟,雷打不动。”老王抹了把额头的汗,笑着和熟客打招呼,“李老师,又去安庆讲课啊?”李老师拎着公文包点头:“是啊,学生多,得早点到。”车门的“吱呀”声里,旅人们依次上车,找好座位,将行李塞进行李架,像归巢的鸟儿,各自安放着对前路的期待。
发车时间通常是早上7点和下午1点,若是下午的车,阳光会透过车窗,在全椒的田野上洒下金色的光斑,路过“太平桥”时,能看见浔河的水波在风里荡漾,岸边钓鱼的老人一动不动,时光仿佛在这里慢了下来,车窗外的风景从县城的高楼,渐渐变成连绵的稻田,偶尔有白鹭从田埂上飞起,划过湛蓝的天空,让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气,空气里都是青草与泥土的清香。
途中:合安公路上的“流动人间”
汽车驶入合安高速,窗外的风景开始提速,一侧是葱翠的丘陵,像被绿毯子盖住的山丘,起伏连绵;另一侧时而闪过村庄的屋顶,炊烟袅袅,能听见几声犬吠鸡鸣,带着乡野的质朴,车厢里,是浓缩的“流动人间”:后排的小朋友正捧着一袋“管坝牛肉”,吃得满嘴油光,妈妈笑着用纸巾给他擦嘴;中间座位的大叔和邻座聊着今年的收成,“我们全椒的花生今年长得好,就是价格有点低”;前排的年轻人对着电脑改方案,键盘敲得噼啪作响,偶尔停下来刷刷朋友圈,配文是“奔赴安庆的路上,愿一切顺利”。
路过合肥时,总能看见高楼的轮廓在阳光下闪着光,车流如织,这座省会城市的繁华与速度,与全椒的宁静、安庆的温婉形成鲜明对比,但旅人们似乎早已习惯这种切换,有人闭上眼睛小憩,有人戴着耳机听歌,有人望着窗外发呆——或许在想,安庆的“振风塔”是否还如记忆中那般巍峨,老街的“江毛水饺”是否还是那个味道。
老王总会在服务区停上10分钟,让大家活动筋骨。“坐久了腿麻,下来走走,喝口水。”他站在车旁,和抽烟的老伙计们闲聊,“这条路我跑了五年,从土路到高速,从没乘客投诉过,慢一点,稳一点,大家坐得舒服,比啥都强。”是啊,慢一点,才能看见路边的野花,才能听见邻座的乡音,才能感受到这份旅途中的从容与温情。
抵达:安庆的烟火气,是归途的暖光
当汽车驶入安庆站,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座屹立江边的振风塔,七层八角,青砖黛瓦,像一位沉默的老者,见证着安庆的百年沧桑,车门打开,旅人们提着行李,涌向出口,脚步里带着急切,也带着释然。
“终于到了!”一位阿姨拎着大包小包,对着电话那头喊,“我带了全椒的‘大趴面’,你爸肯定爱吃!”年轻人背着双肩包,深吸一口气,空气中是湿润的江风,带着水汽的清新,这是安庆独有的味道,他们有的直奔菱湖公园,去看湖中的九曲桥,听老人唱黄梅戏;有的钻进老街,在“吴樾故居”前驻足,感受革命先辈的风骨;有的则直接去码头,准备坐轮渡看长江的壮阔——安庆,这座“八省通津”的城市,总有让你停留的理由。
傍晚时分,若乘下午1点的车抵达,正好赶上安庆的晚餐时分,江边的餐馆里,热气腾腾的“鸡汤泡炒米”端上桌,鸡汤金黄,炒米酥脆,撒上葱花和香菜,一口下去,暖到心底,老街上,“江毛水饺”的招牌在灯光下格外醒目,皮薄馅足,咬一口,汤汁四溢,那是记忆里的家乡味,旅人们围坐在一起,聊着旅途的见闻,聊着生活的琐碎,笑声里满是烟火气的温暖。
车轮上的旅程,连接着每一份热爱
从全椒到安庆,不过两百多公里的路程,却藏着无数人的故事,这趟汽车,载着游子的归途,载着学子的梦想,载着商人的奔波,也载着亲人的牵挂,它像一条流动的河,将两座城市的血脉紧紧相连,让每一次出发都有意义,让每一次抵达都有归处。
当汽车再次驶出全椒站,当旅人再次踏上安庆的土地,愿这趟旅程如窗外的风景一般,既有远方的辽阔,也有身边的温暖,因为最好的时光,永远在路上——在全椒的晨曦里,在安庆的晚风中,在那辆缓缓行驶的汽车上,连接着每一份热爱,也奔赴着每一个明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