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轮上的天祝,从永登出发,驶向草原与信仰的旅途

31spcar 汽车小知识 16

出发与期待

清晨六点半,永登县城的客运站还浸在微凉的雾气里,站前的广场上,零星的乘客提着布袋、背着行囊,三三两两地聚在发往天祝的班车旁,这辆白色的宇通大巴车身印着“永登—天祝”的蓝色字样,车头挡风玻璃上贴着“核载19人”的黄色标识,像一位沉默的老友,守候着每日的奔赴。

司机是个头发花白的本地人,正用棉布擦拭着方向盘,见人来了便扬手打招呼:“上车不?七点准时发车。”声音带着河西走廊特有的粗粝,却透着熟稔的亲切,乘客们笑着点头,有的把刚买的油香和茶叶蛋塞进随身布包,有的给孩子整理好围巾,车厢里很快响起夹杂着方言的寒暄:“去县城看孙子的”“去抓藏药”“就图个便宜,比火车省事儿”。

永登到天祝的公路,是连接黄土高原与青藏东麓的毛细血管,全程约120公里,车程两小时半,票价虽不过三十元,却串起了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的交汇点,当班车缓缓驶出永登县城,车窗外的景致开始变化:低矮的黄土坡逐渐被连绵的丘陵取代,路边的白杨树挺直了腰杆,秋风拂过,金黄的叶片簌簌落下,在柏油路上铺出斑驳的光影。

山河为幕:一路驶入“高原门户”

班车行至G312国道,路况渐渐起伏,左侧是庄浪河的支流,河水清澈见底,在河床上冲刷出圆润的卵石;右侧的山坡上,零星的羊群像散落的云朵,牧民穿着深色的氆氇袍,挥舞着鞭子,吆喝声随着风飘进车窗,一位坐在我身旁的老永登人指着窗外说:“以前这路可没这么好走,坑坑洼洼的,下雨天一身泥,晴天一身土,现在修柏油路,还通了班车,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去天祝转一趟,当天就能回来。”

随着海拔升高,山势渐陡,车过马牙雪山脚下时,远处已能看到皑皑雪峰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,车厢里的温度降了几度,有人从包里拿出外套,有人则好奇地举着手机拍照,司机见状,笑着解释:“别急,翻过这座山就到天祝地界了,夏天的时候,这山上还能看到雪莲花呢。”

果然,半小时后,公路旁出现了“天堂寺”的路牌,紧接着,成片的牦牛群出现在视野里,它们或立或卧,黑色的皮毛在苍茫的草原上格外醒目,空气里开始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,远处天蓝得像一块刚洗过的布,几朵白云低低地垂着,仿佛伸手就能触摸到,有乘客忍不住感叹:“到了天祝,感觉肺都洗干净了!”

天祝的烟火:从车站到生活的温度

班车抵达天祝县城时,已是上午九点多,车站建在县城边缘,不算气派,却很热闹,门口的小吃摊支着大锅,炸油糕的滋滋声、煮羊肉的香气、藏语与汉语交织的讨价还价声,交织成充满生活气息的交响曲。

出站后,不远的广场上,穿着传统服饰的藏族老人正在转经筒,孩子们在旁边追逐嬉戏,脸上洋溢着高原特有的红晕,街边的商铺里,既有卖唐卡和藏银饰品的特色小店,也有挂着“兰州拉面”招牌的餐馆,还有卖新鲜牦牛肉的铺子,摊主用刀剔下一片肉,递给顾客品尝,肉质紧实,带着淡淡的奶香。

一位准备去天堂寺朝拜的大妈告诉我:“坐这班车快得很,早上从永登出来,中午就能在寺里上香,以前可没这么方便,得骑驴赶一天,晚上就住山上的破庙里。”她说着,从布包里掏出几块糌粑,“在永登买的,路上饿了垫垫肚子,到了天祝,寺里还施斋饭呢。”

确实,永登到天祝的汽车,早已不是简单的交通工具,它是学生上学的“校车”,是商贩进货的“货车”,是老人探亲的“班车”,更是连接两个地域文化情感的纽带,车里的人们,或许目的地不同,身份各异,但在这段两小时半的路程里,他们共享着窗外的风景,分享着彼此的故事,像流动的驿站,传递着生活的温度与希望。

尾声:车轮不息,旅途不止

当夕阳西下,返程的班车从天祝县城出发,载着满身霞光的乘客驶回永登,车窗外的草原渐渐隐入暮色,远处的雪山变成了朦胧的剪影,但车厢里的温暖却久久未散。

从永登到天祝的汽车,就像一条流动的丝线,将黄土的厚重与草原的辽阔、汉家的烟火与藏族的信仰紧密相连,它或许没有高铁的快捷,没有飞机的舒适,却以最朴素的姿态,承载着普通人对远方的向往、对亲情的眷恋、对生活的热爱。

车轮不息,旅途不止,在这条连接山与路的公路上,每一趟出发与抵达,都是生活最生动的注脚,而永登到天祝的汽车,依旧会在每个清晨与黄昏,准时发动,驶向那片充满故事的高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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